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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女性向,若有不喜請自行迴避

※OOC有,背景半架空、民國PARO前提

 

 

卻說那兩起無名屍案件發生轉機,是在風平浪靜的一星期之後,警察局收到匿名的線民提供線索,或許位在城區南方的百樂門舞廳能夠找到警方要的消息。原本被眾人遺忘的兇殺案件得以重見天日,也許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推動事件走向真相大白的道路。但是在前方等待鬼灯去尋找的線索,卻是他始料未及的凶險。

鬼灯率領的小隊經由警察局長授權,全權調查這兩起事件,若有需要支援再向局內提出申請即可。眾人召開會議商討對策,決定喬裝打扮一番,潛入百樂門舞廳做臥底,裡應外合刺探情報,冀望能查出多一點線索。

說起百樂門舞廳,那是城南地區有名的聲色社交場所,出入的顧客來自各行各業,什麼牛鬼蛇神都有,更是黑社會勢力鍾愛的交易地點。雖說之前鬼灯就有意清掃這裡的地下勢力,礙於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,無法貿然出手,避免打草驚蛇。現在天上掉下一個機會讓他們有理由安排內應蒐集情報,鬼灯自然不會輕易放過。

經過一周的縝密計畫,決定由幾位較少在外頭巡邏露面、且有過臥底經驗的資深員警混入服務生的名單中,暗中在包廂的桌子底下安裝竊聽器,接收黑道幫派之間的對話內容,藉此找出與命案相關的人物線索。監聽對話的過程雖然消極且無聊,卻能竊取許多黑社會之間的秘密,將各個幫派勢力的關係做個大概的樹狀圖,城中勢力較為強盛的組織幾乎都網羅其中,有助於警方調查與肅清一些不法的活動,帶來不少業績。

另一方面,身為內應的服務生也仔細觀察來往的堂主級人物,隱約能夠推估出百樂門舞廳背後的經營者是個相當神秘的組織,和他們正在追查的命案十之八九脫離不了干係。經歷一個月有餘的暗中調查,事情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,神秘組織名為「天堂鳥」、專司毒品走私活動,亦和這城市的商業巨頭暗地裡密切來往,是近十年以來從南方向北發展的新勢力,也是百樂門舞廳的第二代主人。

查出了背後關鍵的主謀者,也驗證了法醫先前在死者後頸上找到的神祕圖案刺青,以及屍體檢驗出的些微藥物反應。一條條線索串起來,不難推測之前的二位死者是天堂鳥組織中某位堂主的手下,極有可能是內部分裂的黑吃黑案件,然而具體的來龍去脈還需時間去拼湊。

正當鬼灯為了缺少許多塊碎片而湊不齊的拼圖愁思不已的同時,臥底方面傳來了新的消息,他們打聽到一個星期之後便是天堂鳥半年一次的交際舞會,屆時天堂鳥的首領也會現身百樂門舞廳。若是想從未曾露面的幕後黑手身上找到殘缺的碎片,正是前所未有的好時機。

得到了可靠的消息,鬼灯立即著手安排行動,除了臥底的幾位假服務生按兵不動,照樣執行日常工作,其餘人力佈署在三層樓的洋式風格建築物之外,伺機待命。而鬼灯本身扮作富家子弟身邊的僕從,混入當日的一般賓客當中,藉機靠近核心人物。

當日的舞會若是沒有邀請函則不得其門而入,受邀的人物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工商階級,身家財產可觀的紳商名媛一流。鬼灯假扮的僕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需要和別人交流互動,有利於他站在一旁觀察賓客相貌然後靜待時機來臨。

位於鬼灯兩點鐘方向,穿著粉藕色繡山茶花旗袍、一頭鬆軟飄逸黑色長髮及肩的年輕女歌手站在舞台上,舞台的燈光聚焦在她身上,烘托那張巴掌大的精緻臉蛋更加嬌俏可愛。伴隨著著大花朵狀喇叭傳出來的黑膠唱盤音樂,櫻桃小嘴對著直立式銀色麥克風,歌聲輕柔悅耳的演唱時下流行歌曲。帶動現場氣氛悠揚,全然不似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。

只見偌大的交誼廳中聚滿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,以及衣著珠光寶氣、華貴炫富、一看就知道是這幾年生意做很大的暴發戶一類,較為低調奢華的青年紳士則是祖上富有了好幾代、懂得不張揚身家。場面熱鬧不已,相識的人忙著互相寒暄近況,或是牽引朋友交流,方便以後在商場上合作生意。

這些腦滿腸肥、滿嘴生意經又黑白兩道通吃的世俗之人,鬼灯只道一個都不認識。正顧盼時,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和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孩攀談,鬼灯一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,定睛一看才敢確定沒認錯人。

卻說鬼灯這一個月以來,忙碌於追查命案真兇與籌備今日的局,已有許久未見到妨礙他辦案的白澤,若不是白澤三不五時就出現在他的夢中露臉賣笑,鬼灯幾乎要遺忘這號人物的存在。至於白澤出現在這場舞會的原因,鬼灯無法得知也不想知曉,遠遠盯著看了三秒鐘,沒看出什麼異常之處,那人彷彿很自然的融入環境,玩世不恭的和擔當招待的女性調笑,如魚得水。

鬼灯移開視線,縱然私心介意白澤的存在與自己的關聯,眼下卻不是追問緣由的好時機,今天晚上他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,絕對不能輕忽大意,否則這一個月以來的全部努力都將功虧一簣。他收斂心神,專注工作,轉眼便不見白澤的身影。

就在鬼灯將出入口與樓梯等連接外界的通道方位記在腦海中,並且確定己方的接應人員就位完成之後,主持人透過麥克風宣布交際舞會正式開始,而始終不曾公開露面的天堂鳥首領也在隨扈擁戴之下,有如眾星拱月一般登場。只見一名年紀看上去不超過四十歲的青壯年男子翩然現身,逕自往空著的主桌走去,在主位旁邊站定轉身,脫下紳士禮帽,向場內的諸位來賓致敬。

「大家今天晚上開心玩,盡情吃喝,算我的。」

簡短有力的開場致詞引起全場歡聲雷動,掌聲不絕於耳。眾人應邀參與這場交際舞會,除了玩樂與聯絡感情之外,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親眼一睹天堂鳥領袖的風采。雖然年紀尚輕,卻已叱吒黑社會勢力多年,將天堂鳥的地盤一路向北方擴張,且行事低調不張揚,在這時局混亂不安定、烽煙四起的年代,順利的躲避了自顧不暇的政府耳目,成為了黑道上人人敬重的存在。

首領的屁股都還未坐暖,便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,溫香軟玉抱滿懷,防備心自然放鬆不少。墨黑長髮如瀑的美人嗲聲細語的向他敬酒,「來,兒玉大人,妾身先敬您一杯。」

傾城傾國的美人說完便豪氣干雲的率先乾了一杯高粱酒,迅速炒熱主桌的氣氛,引起其他人跟進,紛紛向首領敬酒,不醉不歡。

「妲己妳這小妮子,真是狐狸精轉世,大家都被妳迷的神魂顛倒,這麼急著灌醉我。怎地不擔心我先醉倒了,無法陪妳玩到天亮?」

「兒玉大人的酒量與您的度量一樣寬大,自然不會輕易醉倒,妾身怎會擔心今夜孤身寂寞呢?兒玉大人可要說話算話,陪伴妾身到天亮啊。」

笑鬧之間觥籌交錯,酒酣耳熱便沒了顧忌,首領兒玉心情大好,站起身向眾人敬酒,主場的架勢十足。

「盡量喝,不要客氣,今晚我們不醉不歸。」

在座的賓客無不敞開肚皮大吃大喝,呼喊服務生快點上酒,又叫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到客席間伺候倒酒,被稱作狐媚禍水妲己的女子則是盡責的陪在兒玉身邊,一杯又一杯的不斷催促他喝下。一旁舞池中雙雙對對的男女跟著輕快的管弦樂起舞,跳起步調優雅的交際舞,熱鬧歡快。

鬼灯倚在象牙白的牆邊,將室內一幕幕盡覽眼底。衣著顏色花花綠綠的女子在舞池中爭奇鬥妍,男子則是大同小異的西裝,黑壓壓的一片,襯托舞伴的靚麗風姿。位在北面主桌的兒玉已經和各桌敬酒一巡,露出醺醺然的模樣,似乎不勝酒力,臉頰紅撲撲的像煮熟的蝦子,話也逐漸多了起來,滿嘴胡言亂語不著邊際。鬼灯見狀便準備開始行動,拉了拉黑色貝雷帽的帽沿,暗示周圍埋伏的己方人員執行任務。

樸素不顯眼的打扮隱藏在來往的群眾當中,鬼灯一邊觀察兒玉的動向,確定他準備獨自離席,落單一人的時機是出手的絕佳時刻;一邊環顧四周的行人,手指搭在貝雷帽沿,確認接應的人員有見到他的行動指示。鬼灯腳步匆促的朝著兒玉走去,信步跟隨在他身後五公尺的距離,看著他步伐不穩的往洗手間徐徐走去,燈光昏黃的走廊上除了端菜送酒的服務生之外,別無他人。

鬼灯欲在門外守株待兔,等待獵物上門,反正洗手間裡沒有別的出入口,諒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,十拿九穩能夠一舉擒下兒玉到案。卻沒料到鬼灯正緩下腳步鬆懈之時,對方竟一個回身,臉上堆滿志得意滿的笑容,舉高右手打了個響指。鬼灯尚未反應過來,背後突然出現意料之外的打鬥聲響,他猛然回頭一看,竟是白澤和天堂鳥的人扭打在一塊,而警方的內應被揪出來五花大綁,動彈不得的看著負責指揮的分隊長。

「惡鬼快逃,他騙了你。」

白澤一聲呼喊將鬼灯迅速拉進狀況,後者抬手揮拳擊退一名向他撲過來的黑衣男人,急忙之中轉頭一看,只見兒玉已然退進一旁的暗門後,隱匿蹤影。眾人落入對方的埋伏,形勢險峻不樂觀,敵眾我寡,難以全身而退,鬼灯只能打退一個算一個。然而天堂鳥的成員卻像打不倒的怪物,不斷從地上爬起來戰鬥,阻攔二人的去路。

「找機會逃跑,不要用蠻力硬拚,他們用了禁藥,不是一般的人類。」

雖然不明瞭白澤為何知道這麼多內幕消息,鬼灯眼下只能聽從他的話,見機行事,尋找空隙殺出重圍。

「白澤,走這邊。」

再拖延下去絕對不是辦法,兩人的體力有限,為保存逃跑的體力,鬼灯趁著敵人被打趴、尚未從櫸木製地板上爬起來的空檔,引導白澤朝著大門方向逃生。雖然無法得知白澤為什麼會突然跳出來幫助他,眼下可確定的是兩人站在同一陣營,同舟共濟是做人的基本道理,更何況在還沒搞清楚白澤來歷的前提之下,鬼灯可不會輕易讓白澤送死。

兩人衝出天堂鳥的打手包圍網,繞過歌舞不輟的宴會廳外圍,直往富麗堂皇的歐式樓梯奔去,鬼灯三步併兩步的躍下幾段階梯,皮鞋底部還未踏到一樓入口大廳的黑灰色大理石地板,前方美輪美奐的巴洛克式大門就被從外頭推開,出現在患難拍檔面前的是穿著深色長風衣和圍巾、一臉春風得意的兒玉首領,外加一群黑壓壓的打手。

被迫停下腳步的患難搭檔沒想到對方打算趕盡殺絕,黑晃晃的左輪手槍在五公尺外對準鬼灯的顏面,華麗的水晶吊燈將室內映的明亮,時間彷彿凝結在這一剎那。直到白澤的背部冷不防地撞上鬼灯,凝滯的時間甫再度轉動。

「喂惡鬼,現在我們該怎麼辦?他手上拿著的那把可是真傢伙,前有狂犬後有追兵,難不成挖地洞?」

「閉嘴,你喊誰惡鬼啊,白豬先生的腦袋只想的到沒有建設性的提議嗎?還不如說用飛的破窗逃出。」

「都這節骨眼了你還打算跟我吵架,少瞧不起我,能飛的話我就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。」

「Game Over.你們還是別掙扎的好,刀槍不長眼睛,沒準傷了誰,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。」

似乎不甘被吵架中的二人冷落在一旁,兒玉開口奪回主導權,使得白澤的視線轉向仗勢欺人的天堂鳥首領身上。

「乖乖隆地咚,活到這把歲數,我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威脅,連黃帝老兒都對我禮遇有加,黃毛小鬼拿著一枚破兵器就想對付我,門都沒有。」

「死到臨頭還嘴硬,我就先拿你當靶子。」

兒玉的槍口偏移,轉而瞄準不畏懼惡勢力的神獸白澤。

眼見白澤刻意挑釁兒玉,讓對方的目標從自己身上轉移,鬼灯實在佩服白澤的愚蠢與笨拙,他不動聲色地緊盯兒玉的眼神,防備兒玉下一步的動作。眼下入口大廳沒有大型遮蔽物可以躲藏,若是對方群起圍攻,兩人絕對沒有逃出去的勝算。若是要和天堂鳥眾人硬拚,肯定是落得兩敗俱傷的一場硬仗。

鬼灯還來不及思考下一步棋該怎麼走,兒玉已毫不留情地扣下板機,身體比腦袋行動更快的白澤急忙抱著鬼灯滾倒在地,躲避連發的三顆子彈,往窗戶方向翻滾了好幾公尺才緩和停下。

頃刻間煙硝四起,粉塵灰煙瀰漫,只見白澤一臉吃痛的神情,眉頭緊蹙仍強忍著不喊疼。鬼灯一個俐落翻身,單膝跪地檢視白澤的傷勢,但見他左肩中彈,汩汩鮮血從背部的傷口湧出,浸染素白西裝一片怵目驚心的殷紅,如雪地中一株盛開的紅梅那般攝人心神。

「……白澤先生,你受傷了!」

「小傷,死不了。」

鬼灯罕見的慌了手腳,眼前捨命救他的男人若不是瘋子就是傻子,萬中選一的那種傻。然而白澤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朝著鬼灯扯開一個笑容,似乎受傷就跟泡妞一樣臉皮夠厚就不怕疼。

「我立刻帶你離開這裡,忍著點。」

只要能夠逃出去和外面的部屬接應,或許還有扳回一城的機會,鬼灯賭上一線生機,起身抬腿迴旋踢破脆弱的玻璃窗,正要扛起白澤跳窗而出之時,卻見白澤像是看見什麼可怖的事物一般地睜大雙眼,動了動唇要告知他危險,已然遲了一步。

「小心後面。」

帶著傷員逃亡本屬不易,待到鬼灯讀出白澤欲傳達的訊息,敵人已快一步捱到背後,用鈍器狠狠往後腦杓敲下去,他來不及反抗就失去意識,倒地不起。

 

 

 

小後記:

虐了白澤再虐鬼灯……第一次寫白鬼長篇就成了後媽(抹臉)

但是大家要相信我,結局絕對是H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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